【國際戰線之我在美國的四個WTF Moments: HKHRDA, BLM, Presidential Election, Stop AAPI Hate】

Alex Chow
16 min readMar 27, 2021

相信大家都不能否認,無論身處香港或外國,We live in a time of WTF…..

梁繼平在發起《香港約章》當天,公開呼籲﹐香港的民主運動已進入另一階段,未來的國際戰線「要進入別人的生活,不能只要求別人了解我們,而不了解當地的社會」。目標準確,但是談何容易。

我從2018年下半年到美國至今,目擊了至少四個政治上What the Fuck的𣊬間,夾在香港和美國的各種政治論述之中,詫異良久,久久不能自已,好想返香港(喊出黎)。而四個WTF moments,撫心自問,不易處理,但若不嘗試爬梳經驗,未來或許會更難理解,任由海外在美抗爭社群在各種政治勢力和生命軌跡的衝擊之間,進一步碎片化。

第一個WTF Moment: HKHRDA 香港民主及人權法案

我的第一個WTF moment 始於2019年。當反送中運動進入持久戰時,美國國會正審議「香港民主及人權法案」。一旦法案通過,條例將授予美國總統權力,逐年審視美方是否應當賦予香港有別中國大陸的獨立關稅區地位。

當反送中運動強調三線並行:街頭、議會、國際線,港人鋪天蓋地在twitters 轉發香港新聞、四處在所屬國家講解香港政治;美裔港人、留美工作者、留學生,紛紛自我動員拜訪國會議員,寫信要求所屬地區議員聯署支持《香港民主及人權法案》,以期議案早日排上國會議程,獲得通過,讓美國參戰,加速攬炒速度,提振港人抗爭士氣。

其時,同屬海外港人,新成立的左翼組織流傘批評「香港民主及人權法案」賦予美國政府制裁港府的權限,並對於美方制裁香港,是否能促成香港脫離中共殖民,達成自決的目標,存在懷疑。其中一名流傘成員在一篇文章指出美國對伊朗政府的嚴厲制裁,封鎖其石油經濟,導致了伊朗平民因生計受損而無法取得糧食或醫藥等必須品;因此,香港人也必需要慎重考慮條文的細節,是裨益香港人,抑或陷阱藏在細節之間。

我的第一個WTF moment,就來自為何海外有一群人似乎完全無法進入香港社群的抗爭語境;比起身處海外的我,似乎更為「離地」。但我同時也好生好奇,到底他們如此著緊的海外國際社群和他們個人生命經驗之間有何聯繫?而他們看似寬闊的國際/世界視野,又是如何構成他們的生命視野,從以理解香港當下的抗爭處境?他們所著緊的他國處境,異地關懷,似乎和港人所理解的國際視野和國際社群,存在一定的落差,形成了兩種策略判斷和評估。儘管他們的評論可謂準確,提出條文可議之處,但其行文對話的嘗試,似乎都隱約與港人失之交臂。

2019年9月,我和黃之鋒在紐約時報撰文,促請美方考慮從速通過「香港民主及人權法案」;也促請部份美國左翼勿將心中的共產主義理想投射在中共此一獨裁政體身上。在閱畢流傘的評論後,我也曾一度猶豫他們所指的眾多例子中,有哪些直接對應香港人,有哪些又可能是過度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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